电竞冠军曾遭老板抛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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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西雅图问鼎第四届DOTA2国际邀请赛后,NewBee队员陈智豪高举冠军盾(受访者供图)

NewBee队员在西雅图比赛期间训练(受访者供图)

北京时间7月22日凌晨,中国电竞战队NewBee,在西雅图问鼎第四届DOTA2国际邀请赛,获奖人民币万。

这不仅超越亚冠冠军广州恒大的万美元奖金,成为中国竞技体育冠军单笔奖金之最,也创下了电竞比赛(团队)最高奖金的世界纪录。

此时,距电竞“转正”成为中国体育项目已经11年。11年间,电竞江湖一如游戏里的厮杀,纷争不断。应运而生的俱乐部联盟试图稳固行业格局,却因其出身而备受争议,步履维艰。

《法制晚报》记者采访电竞选手、俱乐部经理、投资人和联盟负责人。试图呈现巨奖之下的NewBee,进而管窥中国电竞江湖暗藏的危机。

揭秘冠军 世界冠军队仅组建不足五个月

年3月2日组建,7月22日登顶,NewBee只用了不足5个月的时间。

它的老板,只是一名19岁的大一小伙,来自安徽合肥,叫王玥。

“就想来试试水,看能不能做出来什么。做不出来也没遗憾。”王玥说,组战队缘于他个人对DOTA2的热爱。在他看来,电竞是一个被很多人低估的前途行业。

DOTA2是当下最火爆的电竞类游戏之一。对战双方通常5名队员,在游戏中操作各自的英雄,保护本队的远古遗迹的同时,摧毁对方的远古遗迹。

今年3月,王玥以高额转会费和薪酬,从国内的两支电竞战队挖来了陈智豪、张宁等5名队员,并与他们签订了正式的合同,将整支战队挂靠在一家公司旗下。

“我们最先联系到LGD俱乐部的张宁,他的转会费高达50万元。”NewBee战队CEO佟鑫介绍,这是迄今为止国内DOTA圈最高的转会费。

作为战队队长,目前张宁的月薪为3万元。而在他年开始准职业生涯时,仅为0元。

而队员陈智豪也表示,NewBee在吸纳他时,也向老东家支付了10万元转会费,目前他的月薪也逾万元。

之所以给战队起名“NewBee”(中文释义“新兵”),他解释,队员们打职业电竞已经多年,希望能有新的起点。

赛中每天一餐靠巧克力充饥

NewBee的基地,位于上海徐汇区一幢三层别墅内。

基地除了教练和领队,还有专门保障饮食的阿姨,队员的住宿和训练分别在楼上和楼下完成。而这幢约平米的别墅,月租两万元。

鲜花掌声背后,是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与汗水。

据陈智豪介绍,平时队员一般下午两点起床。而后训练到晚上十点,之后自行娱乐或训练,一般凌晨四五点睡觉。

而一旦大型赛事临近,训练强度就会陡增,起床时间也提前到上午11点,一直训练到凌晨两三点才休息。期间除了DOTA2,不允许再玩其他游戏,就连每周一天的假期也会取消。而除了吃饭睡觉,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电脑前。

“在美国比赛的时候,为保持竞技状态,每天只能吃一顿饭,全靠吃巧克力维持体能。因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,精神就无法集中。只有一天的比赛结束后,大家才会吃一顿,吃得很饱很饱。”陈智豪说,在NewBee夺冠之后,有很多人认为他们“鼠标抖一抖,几百万到手”,但并不知道他们为此付出了什么。

曾经遭遇 投资人频频消失选手薪酬无着落

多年后,以万人民币成为吉尼斯认证的“全球最高收入DOTA2玩家”、NewBee队员陈智豪,依然记得当初被老板抛弃的日子。

早在当业余选手的年末,这个广州小伙就在一届全国电视联赛中力压各路职业强手夺冠,一战成名。

在帮母亲经商一年而没有起色之后,陈智豪在21岁那年的年3月,买了一张高铁票,从广州投奔位于武汉的职业战队NV,就此踏上职业生涯。

尽管没有规范性合同,但月薪四千、包食宿的待遇还是让他感到满足。但之后半年,他因“状态不佳”和“老板不喜欢自己”而两度中转,落在了一个名为“Panda”的上海战队。

可只领了两个月薪水,老板就突然消失了。战队经理给老板打电话,也始终没人接听。

“我们今年找到老板,他说他那段时间闹离婚挺烦的,因为战队也不是什么赚钱生意,所以就不想理我们。”陈智豪说,在Panda的半年,他只见过老板两面,只知道对方是一家金行的管理层。

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NewBee队长张宁身上。年,张宁当时所在的一支长沙战队的老板也突然消失。

“老板突然不想搞了,整个圈子都这样。”张宁说。

电竞江湖 圈内“挖角”不断联盟力图规范格局

而在俱乐部之外,是电竞江湖间的频频“挖角”。

据NewBee俱乐部CEO佟鑫介绍,曾有投资人组建了一支战队,刚拿了冠军,几名核心就被挖走了。该投资人再次组建战队,结果全队被挖,最终对这个行业心灰意冷。而其每一次被“挖角”,都与第三方高薪“砸钱”有关。

“很多有钱人做俱乐部,不是通过培养新队员或走转会途径,而是直接从别的战队挖人。一个新战队的成立,同时就要有三四个队伍解散。”中国电竞俱乐部联盟秘书长、WE俱乐部经理裴乐表示,电竞选手也都比较年轻,“这里给五千,那里给六千,选手转身就走了。”

裴乐对圈内挖角最甚一幕如此描述:“一些俱乐部参加个三五天的比赛,打着打着队伍就没了。”

由于很多俱乐部自身也不规范,未与选手签订法定合同,即便主力队员被挖,打官司也无法胜诉。

NewBee队员陈智豪入行初期就对此有体会,“和战队没什么正规合同,今天你来我这里,明天别人说给你几万块,就直接去了。”

俱乐部惨淡经营、行业格局“兵荒马乱”,不愿坐以待毙的经理人们迫切希望建立自己的规则。他们聚在一起,于年自发成立了非官方性质的“中国电子竞技俱乐部联盟”(简称ACE)。作为国内电竞资深经理人,裴乐被全票推举为秘书长,IG、DK两家俱乐部的负责人为副秘书长,其余俱乐部负责人均为联盟成员。

据裴乐介绍,由于国内目前拥有“魔兽争霸”、“星际争霸2”(一款电竞游戏)项目的俱乐部较少,联盟只覆盖了“DOTA2”和“英雄联盟”两款电竞游戏。联盟成员分别达10家和30多家。一有事情,联盟就会召开会议,由成员投票表决。

对于联盟的作用,裴乐总结为“制定规则”、“管理规则”和“执行规则”,尽最大可能帮助电竞俱乐部发展。

“我们制订签约范本,敦促俱乐部跟队员签约;对于选手,我们教其如何通过合同保障自身权益。对于有时间冲突的赛事,我们会协调时间……”裴乐表示,俱乐部联盟工作内容极多,涉及各方面的细节。

Newbee俱乐部CEO佟鑫介绍,联盟还会让各俱乐部成员交纳一定的保证金,投资人一旦消失,就用这笔钱支付选手两三个月的薪水,使之顺利过渡到其他战队。

正是在联盟的协调下,遭遇老板“跑路”的陈智豪,在下一家俱乐部拿到了补发的欠薪。

联盟饱受诟病“已不太有坚持的动力”

尽管试图努力维护行业格局,但联盟终因其“非官方”出身而陷入尴尬。

“得罪人”,是主要原因之一。

“有选手想去其他队,因为有合同在,不被联盟允许,去了就会被禁赛,所以就恨联盟。而有的赛事时间冲突了,联盟就去协调,通常让高级别的赛事优先,另一方的气就撒在联盟身上了。”裴乐说,很多游戏玩家都在骂自己。

网络上,玩家类似“一个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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